(上接一版)
二、逄公崇祀与庙会文化
《汉书·二五·郊祀第五上》;“祀者,所以昭孝事祖、通神明也。旁及四夷,莫不修之。”王坟镇内的逄山庙庙会起源于祭祀逄公活动,至今已有2000多年历史。与一般庙观不同,逄山庙庙会祭祀的是当地神灵——逄山山神逄伯陵,他既不是道教的神仙,也不是佛教的菩萨,但他确是当地百姓崇拜信仰祭祀的“真神”,在人民的心目中一点不亚于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其传统民俗文化特色鲜明。
传说逄伯陵以身殉国的消息传到京城,为收买人心,皇帝封逄伯陵为逄山山神。过去逄山原属临朐县,因此朝廷在临朐各地建逄公祠三十多处,来祭祀这位流传于临朐、益都一带的知名度相当高的传说人物,旧时临朐、益都两县地域内不但到处有专门的逄公庙,而且在很多佛教、道教的寺庙院内也不伦不类的建有逄公祠或偶像、牌位,其数量之多、分布之广,仅次于土地庙子和关老爷庙。其中,粟山、石门坊、西安村、逄山山下、玲珑山、悬泉寺这六处规模较大,占地面积最大的当数逄山庙了(即现在的逄山初中所在地)。每年春秋两季,历代临朐知县都要专程来逄山庙祭祀。并且将逄山庙东西两侧的村子分别改名为崮后、庙头,逄伯陵的出生地改名为逄峪。临朐县在隋代也曾改名逄山县,逄山爷简直就是“县神”,或者是说成了“府神”。
逄伯陵当了山神之后,仍心系百姓,爱民如子,碰到善男信女前来求助,无不发怜悯之心,慷慨施救,让久旱土地降甘霖,有情人终成眷属,出门人一路顺风,买卖人财源茂盛,读书人得中功名,百姓莫不敬仰,就连同治元年淄人刘德培起义军也十分敬重逄山爷,“入逄峪溜,直薄城下”,但“及逄山疾驰而去,莫敢仰视”。据说天旱求逄山爷下雨很是灵验,一是邻近村子的少女七名组队到逄山北峰饮马池用手清淤,逄山爷知道后便降雨至逄山地区。每逢雨后,逄公影像显得格外清晰。二是临朐知县亲自主持求雨仪式,逄山爷便在临朐全境内降雨。凡是当地老百姓祈雨时逄王爷总是有求必应,他总能及时降甘霖以救百姓,而且这位逄王爷在降甘霖时总是先降几粒小冰雹子,这雹子也和别的地方的不一样,而是带个小把儿,以让人们知道这雨是他下的。因此自汉朝始,就有逄山祠,《汉书·二八上·地理志》:“临朐有逄山祠”。只不过当时奉祀的石社、石鼓,时间是西汉宣帝初年(公元前74年始),后转为奉祀逄伯陵。
逄伯陵是逄山地区史传最早履经其地的历史名人。《礼记·王制》规定:“诸侯祭名山大川之在其地者,天子诸侯祭因国之在其地而无主后者。”逄伯陵虽然有其子名殳,但逄伯陵为国殉职,生前推广稼穑,牧民有方,颇受民众拥戴,人民念其功德,遂建庙而祀,所以后之本地主宰皆以《礼记·王制》立约而祀。相传庙祠始建于殷商时期,而始见于书载的逄山的逄公祠(逄山祠),是西汉宣帝神爵元年(公元前61年)建的。《汉书·郊祀志》:“又祠参山八神于曲城,祠蓬山石社、石鼓于临朐”,因此我们知道,最早的地处逄山的逄公祠修建时间在西汉宣帝神爵元年左右,而现存的最古老的临朐县石门坊的逄公祠是北魏延和年间(公元432年)拓址扩建的。
但是有人对逄公虽然有儿名殳,但人民念其功德,建庙而祀这一说法存有异议,认为确实是因“天子诸侯祭因国之在其地而无主后者”而建庙而祀。因为《山海经·海内经》记载:“炎帝之孙伯陵。伯陵通吴权之妻阿女缘妇。缘妇孕三年,是生鼓、延、殳。”据《酉阳杂俎》的记载,西何人吴刚修仙犯了错误,才罚他去伐月中的桂树。这桂树随砍随长,永远也砍不断。民间传说吴刚学仙,离家三年,炎帝之孙伯陵与其妻阿女缘妇私通,生下三个孩子。吴刚谪月后,其妻内心负疚,于是就叫最小的两个孩子飞奔月亮,陪伴他们名义上的父亲。月中的顾(顾就是蟾蜍)、菟(白兔)就是延、殳变成的。屈原《天问》“厥利维何,而顾、菟在腹?”中出现的顾、菟便是最早的出处。这样说来,殳作为最小的孩子,并没有接逄伯陵的香火,所以可能是无后而由当地祭祀。可能有人认为逄伯陵作为炎帝的孙子不可能有这样的事。我们知道一种文化的生成取决于自然生态环境、社会经济环境和政治制度环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