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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保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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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保得子

  

  青州兵镶红旗的马甲(骑兵)关保,最喜欢孩子。他长得身材魁伟,膀宽腰圆,壮得象一头牛,可是娶亲七八年了,媳妇儿就是不生育。急得他见了别人的孩子搂过来就亲,还悄悄地对孩子说:
  “快叫阿玛(满语爸爸)!叫我,我给你糖吃……”
  他跪在祖宗板前许愿,说只要保佑他得个儿子,他宰三口肥猪祭祀祖宗。一天,他做了个梦,梦见“麒麟送子”,高兴得他一把搂过那个白白胖胖的孩子大叫:“我有儿子啦!我有儿子啦!……”
  媳妇把他推醒,他睁眼一看:嗨,怀里抱的是枕头!从那以后,人们取了个外号叫他“儿子迷”,这事儿成了八旗人聊天的笑话。
  道光二十二年(1842)初夏,英国侵略军打到长江,直逼镇江,青州驻防八旗奉命派兵驰援,关保报名参战。到了镇江,他被派到北门守城,英军在北固山登陆,搭上云梯爬城,关保以城墙垛口为掩护,张弓搭箭射中了前边那个穿红军服的洋人头目,后边的鬼子连滚带爬地退了下去。英军几次攻城失败,就用炸药将城墙轰开一个缺口,一窝蜂地涌了上来。关保抽出大刀和洋鬼子拚杀,被鬼子开枪打倒了。可是他没有死,夜里昏迷中被当地的老乡救走了。
  这家老乡是住在城边的渔民,夫妻俩有一个十岁的男孩,一家三口住在长江边打鱼为生。孩子名叫亮亮,聪明伶俐,胆子也大。关保被打伤昏迷不醒,就是被他发现的。他告诉了爸爸妈妈,天黑以后,他们偷偷地将关保抬回家,藏在后院的小阁楼上。
  英军攻陷了镇江城,烧杀抢劫,大火烧了三天不灭,他们封锁了四门和城关要道,到处搜查清兵和乡勇,关保怕连累乡亲,想离开渔民的家,夫妻俩和孩子都不愿意,说夷鬼搜查正紧,就是走也得伤好了才行。因为四门关闭,外面还有零星枪战,不能到江上捕鱼,夫妻俩杀了老母鸡熬汤给关保养伤。关保每逢从阁楼上下来吃饭,夫妻俩就叫亮亮到门外去放哨。
  关保的右臂中了枪弹,可没有伤着骨头,因为年轻体壮,调养得好,伤口愈合得很快。他喜欢亮亮,亮亮也常爬到阁楼上找他玩儿。有一次,他仔细端详亮亮,圆脸蛋儿,大眼睛,虎头虎脑,白白胖胖。忽然间,他想起那年做的那个梦:眼前烟云缭绕,耳畔鼓乐齐鸣,一只玉麒麟驮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孩子迎面向他走来!他禁不住双手摸着亮亮又白又嫩的小脸儿,自言自语地说:“啊,多像啊!……”亮亮纳闷,问道:“像什么?”“像……我那儿子!”“你儿子和我一样?他多大了?”
  关保连连摇头:“不知道,不知道!……亮亮,你给我做儿子吧,来,叫我声阿玛!”
  亮亮歪着头问:“阿玛是什么意思?”
 “阿玛就是爸爸。懂吗?”
  亮亮有些为难:“我有爸爸呀!”
 “不是亲的,是……”
  话一出口,关保又后悔了,即便认干亲,也得他爸爸妈妈愿意呀,人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不经过人家认可,怎么能对孩子说呢!不过,他实在爱这个孩子,他想送给他件好玩的东西或是铜钱,可是身上一无所有。摸来摸去,他从衣袋里找到一枚扳指送给了亮亮。他告诉孩子这是拉弓射箭用的,他就是用这个扳指,射死了七八个洋鬼子。孩子见扳指小巧玲珑,那么神奇,欢喜得不得了!
  这天,亮亮在街上拿出扳指给别的小伙伴看,不巧,被一个英军密探发现了。密探知道只有清兵才有这种东西,就问:“小家伙,这东西是哪来的?”
  亮亮见是个陌生人,说:“拣的。”
 “在哪拣的?”
  亮亮随便用手一指:“那边。”
  密探摇摇头,狡猾地一笑:“骗人!我知道,这是当兵的送给你的!”
  亮亮吃了一惊:他怎么知道的?于是慌忙回答说:“不骗你,就是拣的!”话没说完扭头就跑,孩子们也一哄而散。那个密探在后边悄悄地跟踪,找到了亮亮的家,随后带了两个持抢的英军上门搜查。
  这天,亮亮的爸爸妈妈到江上捕鱼去了,鬼子进院搜查没见到人。密探望望那间小阁楼,想上去看看,可是梯子撤了。他们问亮亮上边是什么,亮亮说是渔具渔网。密探一把抓住亮亮的衣领,恶狠狠地说:“不对!说实话,有没有藏人?”
  “没,没,没有!”
  “哼,你又骗人。把他吊起来!”
  两个夷鬼把孩子用绳子绑了,吊在院中的一棵树上。密探扬起手中的鞭子,威胁道:“不说实话,我打死你!”
  亮亮没有回答,只是哭喊着叫妈妈。密探举起皮鞭,劈头盖脸地向孩子打去。这一切,关保在阁楼上看得一清二楚,鞭子落在孩子身上,就仿佛抽到他的心尖儿上。他想,都说洋鬼子是畜牲,这话不假,孩子细皮嫩肉,怎么经得住鞭子抽呢!想到这,他一掀盖在身上的渔网,纵身从阁楼上跳下来,大喊一声:“住手!”
  夷鬼们惊呆了:“你是……?”
  “青州八旗兵关保!”
  密探上下打量着关保:身高体壮,虎目浓眉,虽然他没戴军帽,但从血迹斑斑的号衣上看出,是个经过激战的清兵,两个鬼子慌忙用枪抵住他的胸口。
  关保从容地说:“放下孩子,我跟你们走!”
  密探得意地笑笑,示意鬼子把孩子放下来。关保原以为这样夷鬼就会放了孩子,没料到他们连亮亮一起抓走了。
  洋鬼子将他们押到停泊在江边的一只军舰上,底舱里挤满了被抓来的中国人,有渔民、盐民、散兵俘虏,个个都年轻力壮。鬼子锁了舱门,门外有荷枪实弹的士兵把守,谁也不准出去。关保奇怪:夷鬼抓来这么多人,既不审问,也不杀害,究竟要干什么?他问在押的老乡,都摇摇头说不知道。
  中午,舱门打开了,一个穿着红色军服的洋鬼子军官走下舷梯。他戴着雪白的手套,提一根短短的手杖,身后跟随一个五大三粗的黑人护卫。看守们将在押的中国人从地铺上赶起来,叫大家站好。那个鬼子军官环视了一周,然后边走边看,不时用手杖敲敲这个脊背,捣捣那个胸脯。当走到关保面前时,发现他领着一个孩子,于是站住脚,朝亮亮仔细端详了一阵,接着对黑人护卫说了句什么,示意他把孩子带走。
  黑人过来拖亮亮,亮亮吓得往后一缩,抱住关保的腿。关保上前一步,用身子挡住亮亮,不让他们抓人。双方怒目相视,对峙片刻,黑人忽然一拳打来,拳头呼呼带风,“嘭”地将关保打出五、六步远。等关保从地上爬起来,亮亮已经被黑人拖走了,舱门也“咣当”一声关上。关保拚命敲门喊叫,但没人理睬,他捶胸顿足、大哭大喊,恨不得拚命。乡亲们围上来,劝他不要硬拚,拚也没有用,慢慢地想办法,把孩子救出去。
  一会儿,洋鬼子送饭来了。饭前他们让每人服一枚洋药片,必须当面吞下去。关保怕鬼子没安好心,把药片藏在舌头下面,过后偷偷地吐了。吃完饭大伙都迷迷糊糊睡了,一觉醒来,关保发现全舱的人都木呆呆地成了哑巴。他正纳闷,舱门哗啦一声又开了,四个夷鬼提着枪走下舱来。领头的鬼子把靠门边睡觉的一个老乡叫起来,问了句什么,那个老乡两眼直勾勾地望着他并不答话。鬼子抬手扇了他一耳光,那个老乡既不躲闪,也不反抗。领头的鬼子向后打了个手势,后边的鬼子围上来用剪刀咔嚓剪掉他的辫子,随后把他衣裳剥光,给他换上鬼子兵的短袖便服。接着,鬼子又叫起第二个老乡,给他剪辫子,换衣裳,这个老乡仍然呆若木鸡,任凭鬼子们凌辱。关保一看,不由吓出一身冷汗!他暗暗庆幸刚才没吃那种洋药,吃下去就全完了!
  夷鬼用毒药把人变成哑巴,傻子,换上衣服,看样是要用船运走。现在怎么办呢?拚了?……不行,我一死亮亮呢?他父母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我连累了孩子,忘恩负义,天地不容啊。如果不把孩子救出来,就是死了也没脸去见瓜尔加氏的祖宗!
  关保把牙一咬,决心要忍,洋鬼子过来给他剪辫子,换衣裳,他学着别人的样子,装呆卖傻,任凭摆布。洋鬼子把全舱的人收拾完毕,走了。傍黑,他们又察看了一遍,见大家躺在地铺上睡得很安静,放心了。夜里,因气味难闻,舱门没关,只留下两个士兵在门外持枪走动。
  半夜,江面上起了大雾,罩得甲板上朦朦胧胧。关保侧耳细听,上面很静,只有前舱传来一阵阵音乐和鬼子们的嘻笑声。他悄悄爬上舷梯,探头向外看,见一个鬼子抱着枪,坐在门边打盹儿,另一个鬼子不知哪儿去了。他觉得时机已到,迅速在舱内摸到一根木棍,蹑手蹑脚地凑过去,狠狠一棍将那夷鬼打倒。他拣起鬼子的枪,可是不会用。他从没见过来福枪,只会使用鸟枪火铳。他觉得洋枪还不如木棍使着顺手,于是把洋枪一丢,又拣起那根木棍。
  这时候,忽听脚步声从前舱传来,他猜想是另一个站岗的鬼子回来了,忙闪身躲在暗处。那个鬼子哼着乐曲正往后舱走,冷不防被他打倒在地。他趁甲板上没人,手疾眼快把鬼子的尸体拖着扔进江里。
  这艘舰船很大,前前后后到处都是房间、通道,关保不知道亮亮被关在哪里。他提着棍,猫着腰,一间挨一间地从窗口向里窥视。房间里的鬼子有的在打牌,有的在喝酒;前甲板的大厅里,还有一伙吹打着洋鼓洋号,乱蹦乱跳,就是没有找到亮亮,也没见抓他的那个军官和黑人。
  关保绕到中舱,见一处房间与众不同,门窗比别处大,室内有华丽的吊灯。他悄悄过去从窗口往里偷看,室内灯光明亮,写字台,大立橱,装饰得漂亮整洁,桌前转椅上坐着一个洋鬼子军官,手持皮鞭,两只脚高高的跷在桌子上,他身边站着一个五大三粗的黑人。关保细看,正是白天抓人的那两个家伙。他心里一紧:怎么不见亮亮?关保的目光急速向四下里搜索,在对面墙角里找到了一个孩子。只见他圆瞪双眼,紧闭嘴唇,目光里闪着恐惧和仇恨,他——正是亮亮。
  关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屏住呼吸仔细观察,只见鬼子军官拍拍手把脚放下,黑人闻声过来跪下,给他把皮靴脱了。接着鬼子军官又拍拍手,把脚抬起来,黑人又跪下把皮靴给他穿上。动作做完了,鬼子军官示意叫亮亮过来,学着黑人的样子再做一遍。亮亮不肯,鬼子军官站起身,用鞭子抽打亮亮,亮亮双手抱住脑袋,紧缩到墙角里一动不动。
  鬼子军官气得脸色发白,一把将亮亮拖到中间,鞭子往地上一丢,叫黑人去打。黑人拾起皮鞭,犹犹豫豫望了军官一眼,没有打亮亮。鬼子军官大怒,抬手打了黑人一个耳光,又朝亮亮踢了两脚,随后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关保闪身躲在暗处,没有被鬼子军官发现。等他走远了关保再往里看,那个黑人坐在转椅上,正学着主人的样子训练亮亮。关保趁他背着身子,轻轻地把门推开,举起棍棒朝黑人砸去。不料,那黑人灵活敏捷,回身一手夺过关保的木棍,一手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按倒在地上,他怎么挣扎也脱不了身!
  关保望着这个铁塔似的黑人,自知不是他的对手,何况臂上的伤还没有好呢!关保眼含热泪,指了指在一旁吓傻了的亮亮,对黑人说:“你放了这孩子,放了他吧,我求求你啊!……”
  黑人似乎明白了关保的意思,但他并不理睬。这时忽然听见咔、咔、咔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关保知道那个鬼子军官回来了,他想夺门逃走已不可能,亮亮也吓坏了。在这紧急关头,只见那个黑人把大衣柜的橱门打开,关保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被黑人一把推进去,把橱门关上了。关保稍一冷静才弄明白,黑人是想救他,至少不想将他出卖给鬼子军官。可是下一步呢,关在橱里被鬼子军官发觉怎么办?
  他从衣橱的锁眼往外看,那个鬼子军官正在和黑人谈话,脸上的表情非常激动,他边说边去摘挂在墙上的手枪,关保以为自己露出破绽了,心里一阵紧张。再往外看时,鬼子军官正提着枪往外走,那个黑人也跟了出去。黑人临出门回头向室内看了一眼,乒地一声把门带上了。
  关保的心象一块石头落了地,他立即从衣橱内出来,手拉着亮亮往外跑,可是,门锁得紧紧的,任凭你手拉脚踹,就是开不开。他正急得满头大汗,忽听亮亮喊道:“这个窗户没关!”
  关保推开窗子,看看外边没人,先把亮亮送出去,他刚要往外跳,有几个鬼子慌慌张张从通道上跑过来。亮亮机灵,忙往黑影里一躲,关保也缩回身子。鬼子兵过去了,从军舰的后甲板上传来了枪声、喊声,关保跳过窗子,探头一看,那边人声嘈杂,火光熊熊。他借着火光看见江面上停着几只渔船,舢板;舰甲板上面有些人正和洋鬼子撕打,他们边打边往江里跳……
  关保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知道这正是逃跑的好时机。亮亮是渔家的孩子,关保知道他会游水,但是从几丈高的甲板上跳下去,太危险了!他看看近处没人,摸着黑找到一盘麻制缆绳。把绳子的一头拴在船上,另一头放下去,对亮亮说:“抓住绳子,下!”
  “那你!……”“别管我,快!”
  亮亮抓住绳子刚滑下去,不料被一个鬼子发现。鬼子朝关保开了一枪,没有打中。关保猛扑过去,两人抱到一团。关保知道,现在是破釜沉舟、你死我活的时刻,洋鬼子个儿高,力气大,紧紧抱住他不放,他一急咬住鬼子的高鼻子狠狠一口。鬼子一疼,手松开了,关保一脚将他蹬出四五步远,趁鬼子没爬起来的时候,他抓住绳子滑了下去。可是没等他滑到底,上边的绳子被鬼子砍断了,他卟通一声,掉进波涛滚滚的大江里。
  关保喝了几口水,呛得差点闭过气去,幸亏他会凫水,心不慌,昏昏沉沉抓到了一块飘浮的木板,紧紧抱在怀里。后来,木板飘到一个江岔子上搁浅了。这时候,从岸上过来一伙人,七手八脚把他绑起来,堵上嘴巴,蒙上眼睛,把他拖走了。也不知拖到一个什么地方,他听见耳边有人在说:
  “是个洋鬼子,杀了吧!”
  “别忙,问问再说!……”
  有人掏出他嘴里堵的东西,解开他眼睛上蒙的布。他四下一看,像是在一座庙里,天还没亮,周围的人手持火把,气呼呼地望着他。一个花白胡须的老人问他:“你是夷鬼,还是汉奸?”
  关保有气无力地摇摇头。
  “既然不是,为什么剃光了头,穿洋鬼子的号衣呢?”
  关保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老人听罢沉吟半晌,说:
  “刚才乡亲们从船上救下来的人都变得木呆呆的,和你不一样。你是外乡人,青州兵已撤走了,谁能证明你的身份呢?……”
  他的话音未落,有个孩子分开众人嚷道:“阿玛,我可找到你了!……”关保听话音耳熟,循声望去竟然是亮亮!
  原来,庙里这些人是一伙渔民,他们是趁夜色来抢救被洋鬼子劫持的亲人。刚才,亮亮落水就是被他们发现救起来的。
  关保和亮亮重聚了,他想把孩子交给渔民夫妇,而后去赶自己的队伍。可是,他领着孩子回到他家一看,惊呆了:几间草舍已化为灰烬,眼前是一片废墟,瓦砾上冒着缕缕青烟——这是昨天洋鬼子把人抓走,随后又点了一把火!
  关保领着孩子沿江边寻找亮亮的爸爸妈妈,只见江水涛涛,却不见人影。有人告诉关保:夷鬼曾开枪射击江上的渔船,有一对夫妻被他们打死,小船和尸体被江里的大浪卷走了!……
  关保和亮亮放声大哭,哭得天昏地暗!他俩在江边挖土,筑起了一座新坟,这坟是空冢。关保让孩子跪下,向他的父母告别,孩子泣不成声。
 关保对着空冢说:“大哥大嫂,我要领着孩子走了,交给我你们放心,我会把他抚养成人。明年我带他回来看你们!……”
  亮亮跟着关保回到了青州。第二年清明节,关保领亮亮去镇江给他爸爸妈妈扫墓。不料,坟头上早已有人添了新土,压了纸钱。从那以后,每年清明节都有人给这座空冢添土、烧纸。  (李凤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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