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无能是非多,驱虏怒涛撼山河。
离奇人生幌如梦,峥嵘岁月叹坎坷。
同治年间,在青州东门外住着一户王姓人家,是当地有名的建筑工匠世家。到兴业二十岁时就长得一表人才,一米八多的个头,处事干练,学得了一手好手艺,当时在同行中已是个有点名气的小把头。
兴业二十二岁(1864年)这年冬天,父亲刚刚年过半百便不幸意外离世。王家突然失去了主心骨,母子二人如遭雷击,终日里悲痛伤心,愁锁双眉。兴业见母亲日渐消瘦,亦无心再外出营生,只得先在家中陪伴母亲苦度时光。在亲友们的帮助下,从附近的村子里给兴业介绍了一位十七八岁的美貌姑娘,名叫刘秀竹,身高一米六七,略通文墨,心灵手巧,一应家么针线等活儿样样都做的来,能说会道,很有人缘,算得上是当地农村中有名的女才子。
二人一见钟情,结婚后五年添了一双儿女,大哥取名“守成”,小妹名叫“来凤”,兄妹二人都聪明伶俐,活泼可爱,一家五口的小日子过的还算称心。夫妻二人在附近租有三亩良田,这年的秋粮喜获丰收,交租后还剩余了五六百斤豆子。为照顾家中老少,兴业便改行做起了卖豆腐和换豆油的生意。
这营生一做四五年下来,手头有了点积蓄,夫妻二人便将破旧的小宅院翻盖一新。在挖茅坑时刚下挖到二尺深便碰到了大石板,秀竹坚持就此为止。下午才半晌就让工匠们收了工。
到掌灯时分,秀竹让兴业用铁锤偷偷将石板砸开一角,二人趴下身子用灯往里一照,见石板下乃是一处藏宝密窖。白花花的大元宝排列整齐有序,望而不敢染指!这平空天降宝藏直把小两口吓的不敢吭声,成天提心吊胆,日夜惊恐难眠。夫妻二人小心翼翼地和往常一样做着自己的生意。转眼间一个多月过去,见无异常动静方才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这真是:“平时盼得多富贵,横财飞来煞费心。”
小两口试探性地先用这钱在城里买了一处带院的沿街商铺,尔后又托人陆续在城东南附近买下了三四百亩土地。由此,亦一下变成了当地有名的富户人家。
吉人自有天相!这天秀竹正在察验刚装修好的商铺时,恰有一南方客商来这儿想租用这套带院的大商铺。通过洽谈,秀竹了解到对方是(浙江宁波人)上海源吉钱庄大老板路经青州,因在济南、青岛等地商务事多,在上海转贷承兑银票时多有不便,故想在济青之间开设一处钱庄方便业务拓展。秀竹听说后当即同意将商铺廉价出租并愿出资入股。最终双方达成合作协议,由秀竹任青州源吉钱庄掌柜,一切业务运营均由总部派员负责。秀竹家占有四成股份。
钱庄工作进展顺利,生意红火,信誉和业绩与日渐增。不几年功夫,店员就到了三四十人,总部很是看好青州的发展潜力。
光阴似箭,王守成在二十岁时娶了宁波钱庄老板的外甥女杨兰(十八岁)为妻,小俩口才貌俱佳,恩爱情深,婚后第三年生有一子取名“弘运”。“弘运”自幼聪明伶俐,很得奶奶崇爱。转眼间来凤十八岁也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来凤天姿聪慧,心灵手巧,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是青州城内有名的玉美人。由此,远近慕名登门提亲联姻者也曰渐多了起来。
杨兰在广东佛山的姨表兄陈飞长杨兰二岁,自幼喜文好武,练就一身好功夫。二十岁时出任青州钱庄镖师。陈飞一米七五的个头,长得一表人才,处事精明干练,经常往返于京津沪间的大宗生意。在北京时又拜在大刀王五门下,武功更是精进了得。
来凤十分喜爱陈飞的才貌和崇其一身的好武功,每当陈飞外出走镖时,来凤还总是有点儿魂不守舍的样子。两情相恋,全家人亦有中意之心,只是爱于颜面,王家还是希望陈飞家先托人来说开这事儿,自然是水到渠成。
陈飞于九月三日(一九00年)这天刚到北京,便听说师傅大刀王五(王正谊字子斌,河北沧州人,京师武林名侠,义和团主要首领。)在京师顺源镖局被清兵与八国联军围攻,终因寡不敌众,被八国联军枪杀。噩耗飞来,如雷轰顶,陈飞和师兄弟们含泪埋葬了师傅遗体。当天夜里,随同师兄弟们和义和团的部分精武人员组成了复仇队,连夜杀死了正在镖局摆宴庆贺的数十名八国联军成员和一些清兵头目。众人在撤退时又遭到了敌人的枪击围攻,复仇队一百多人,除陈飞和二个武功好的师兄从慌乱中逃了出来,余皆落难身亡。
陈飞三人都身有枪伤,被前来接应的人员护送逃出京城。在京城附近不敢藏身,只得星夜绕道驰往青州。隔日夜间赶到源吉钱庄后,兴业暗地里请了当地名医为三人处理好枪伤,遂即换乘快马连夜往南方逃去。一众清庭鹰爪随后沿途追赶而来,探听到陈飞三人曾落脚源吉钱庄,一怒之下,将住在钱庄的一门老少一十三口尽皆枪杀,并割下了三名护卫镖师的首级回京复命去了。
源吉钱庄意外遭遇这次血袭事件,唯一幸存者只有奶奶秀竹和二岁的幼孙弘运。当时秀竹得知陈飞三人被枪伤后赶来求救,便预感有不祥到来。待兴业刚刚送走陈飞后便听到有急烈的敲门声,奶奶当即抱起孙子就藏入到了床下的地窖中。随即听到院中和各处房间内突然传来枪声,搜捕人员还朝秀竹躲藏的床下打了好几枪见无动静才一哄而去。待到青州官兵闻迅赶来时已近午,秀竹从地窖出来后,见兴业和镖师们都躺在院子里的血泊中。忙到屋内一看,又见守成和杨兰及来凤都被枪杀在各自的卧室里。这意外横祸和惨不忍睹的血案现场,让这位年过半百(五十五岁)且饱经风霜的女强人一下晕倒在地……
这个案件过后官府始终没有再来查问过,很可能是清庭杀手在呈报时讲全歼了事。
经过这次血案后,秀竹经年不得释怀,无论在事业和家庭中,都在独自承受着这倍受煎熬的苦涩辛酸。无奈下亦只能强颜砥砺前行。陈飞怕给上海总部再招来麻烦,便直接偷偷回到了佛山。三兄弟养好伤后便一块儿去香港参加了反清暗杀团组织。
岁月催人老,心如古井无波的刘秀竹转眼间已是七十八岁高龄,满头银发相伴她日渐衰弱的身体,加之晚清国运日暮,源吉钱庄的业绩亦不再如前辉煌。前几天她已向上海提出辞职和股权转让申请。现在只盼孙子王彦博(弘运)和上海总部的人员早日到来。
彦博在六岁时被陈飞(姨表伯)带到上海舅舅杨健家,是舅舅一手将彦博培养成才。二十二岁的彦博刚从美国哈佛大学获得金融博士学位归来。十月二十八日这天,陈飞陪同总部主任杨健和彦博一块来到青州,彦博见到奶奶后与之相拥而哭……
陈飞和杨健见状也席地跪在奶奶面前放声痛哭不止!这真情的哭声与泪水打动了所有在场职员,无不为之落泪而泣!二十年的悲冤情愁一下涌注心头,这真是∶“痛心泪飞悲日月,满天愁云见亲情!”一场风雨过后,还是奶奶先行强颜作笑止住了大家的悲哀!
奶奶见彦博长的一表人才,满腹锦绣,谈吐文雅,心显彩虹,大喜过望!杨健传达了总部意见,同意刘秀竹的申报,将其股权转由王彦博继承并成为上海源吉董事,出任运营总监助理。将青州源吉钱庄迁址青岛。源吉钱庄自一八七0年九月至一九二0年十月,在青州经历了五十年的风雨辉煌。总部为奖励刘秀竹对源吉的发展敬业和贡献,特意为其在上海陕西北路给购置了一座豪华英式别墅与孙儿彦博定居。
刘秀竹一生经历跌宕起伏,真可谓是“尝遍世间五味,享尽人生五情。”老来乐见彦博已经长大成才,心有所安。
一九二七年十月周恩来因病重潜伏香港治愈。十一月,在陈飞等人的护卫下转往上海,由此,陈飞便成了中央特科核心组员。在陈飞的引荐下,彦博成了周恩来先生的同龄好友。建国后,彦博是周恩来总理智囊团队中的座上宾。刘宝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