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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山”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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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山”之谜

  

 ◎本报特约撰稿 李瑞之

嘉靖版《青州府志》有言:
“又城西二十里为大龙山,为小龙山,二山对峙,蜿蜒若龙。又西二十里为九回山(一名九扈山)。北阳水出焉。又西四十里为红岭(土色如赭)。又西七十里为公泉峪,有白龙洞(邑人曹凯尝建书院于上)。又西一百里为水泉峪,峪洞多,产音石,类钟乳云。又西九十里为马鞍山。又西为鲁山。又十里为黑山,林木蔽亏,常如暝晦,故名。
又西南十里为方山,在驼山之阳,盘郁秀丽,国朝衡国新乐端惠王墓在焉。又西南二十五里为石膏山,石色润泽如膏,南洋水出焉。又西南四十里为朗公山,旧传有僧名朗公,以占候法随慕容德来青州,尝居此,上有洞,名朗公洞,侧刻石佛像,尙存。”
然而,此后的益都县志却再也没有提及端惠王墓及其所在的方山,这不知究竟是什么原因。
而从《府志》提及各山的方位和里程数上看,这个“方山”确实应该在驼山以南不远处。
但是,寻访该地附近,却无人知晓哪一座山曾被称作过“方山”,更无端惠王墓的所在。
按理说,经过近500年的传承,一个地名可能会发生变化,并消失在人们的记忆之中,但是,对端惠王墓葬的记忆不可能消失。
与文史群内文友交流时,有人提出,此“方山”即今青州市王坟镇的方山,在上稍村西南。
但是,这与嘉靖版《青州府志》所记的距离相去太远,实在令人生疑。
更为令人疑惑的是,依据王同海先生提供的李继武先生著作的《青州域内历代衡王墓葬之初探》一文,端惠王墓志出土于临朐县城东方山之原,今藏于临朐县山旺古生物化石博物馆,墓葬地势略高凸,封土南北约35米,东西约26米,高约2米,北西东三面为断崖,几因群众挖土成孤丘。
康熙版《临朐县志》曰:“新乐端惠王墓在巩郭社”。
光绪版《临朐县志》曰:“新乐衡端惠王墓,按《明史》,恭庶三子厚燫,嘉靖三年封,三十二年薨,在巩郭社朐山东麓。”
光绪版《临朐县乡土志》则记曰:“巩郭社领八庄,在县治东,距城五里许。东界时村社,西界礼让乡之恒济社,南界仁寿乡之上庄社,北界咸富社,社内有龙王庙,在泥沟子庄北涧中。卧虎山东麓有衡新乐端惠王墓”。
卧虎山的具体位置在哪儿呢?
《临朐县乡土志》又说,前时村水与后时村水,在营子集“二流既合,西流至巩郭社吴家庙子庄西,纳咸富社小水同西北流,至卧虎山北入巨洋。巨洋北流三里,经委粟山下。又北至东南岭庄南而石沟水自西来注焉”。
吴家庙子在弥河以东,距离弥河东岸约2华里。
据实际地理位置,卧虎山当在吴家庙以南。
与文友交流时,临朐县文史专家王兆亮先生告知,卧虎山即朐山。
查掌握的临朐县诸志,发现光绪版《临朐县志》有记:“(朐山)咸丰间僧忠亲王改名卧虎,以形似也。”
临朐县博物馆宫德杰先生说,端惠王墓志(见下图,宫德杰先生提供)约出土于20世纪90年代初,确切位置在临朐县城东陶家庄村西偏南不远处。

实地走访发现,端惠王墓早已无存,原址上建起了停车场。幸好宫德杰先生保留下了端惠王墓的照片(见下图,摄于2009年9月21日)。

宫德杰先生说,对于嘉靖版《青州府志》的记载,他也感到十分困惑。陶家庄在卧虎山东麓,其南为牛山,却为什么会记作“方山之原”呢?
衡藩新乐端惠王,是第一代衡王的三儿子,讳厚燫。嘉靖版《青州府志》载有朱厚燫及其长子朱载玺的册制。
“册制:维嘉靖八年,岁次巳丑,十月癸亥朔,越二十八日庚寅。皇帝制曰:天子之众子必封为王,诸王之众子必封为郡王,世世相传,此太祖高皇帝之制也。朕祗承祖训,笃叙亲亲,兹封衡王庶第三子厚燫为新乐王。夫为子莫先乎孝,为臣莫大乎忠,惟忠惟孝,可以立身而永禄。尚克时忱,以膺宠命,尔其钦哉。”
“册制:维嘉靖三十六年,岁次丁已,七月壬子朔,十九日庚午。皇帝制曰:天子之众子必封为王,诸王之众子必封为郡王,世世相传,此太祖高皇帝之制也。朕祗承祖训,笃叙亲亲,兹命新乐端惠王嫡长子载玺袭封为新乐王。夫为子莫先乎孝,为臣莫大乎忠,惟忠惟孝,可以立身而永禄。尚克时忱,以膺宠命,汝其钦哉。”
新乐王朱厚燫,册封于嘉靖八年。其长子朱载玺袭封于嘉靖三十六年。
庄明军先生等合著的《海岱雄藩衡王府》一书,载有新乐端惠王圹志,其文如下:
“新乐端惠王圹志
圣旨下,翰林院官撰文,第四弟高唐王厚煐篆盖,第五弟齐东王厚炳书丹。王讳厚燫,乃宪宗纯皇帝之孙,衡恭王第三子,母次妃侯氏。正德四年十一月初十日酉时生。嘉靖八年十一月十六日册封为新乐王,嘉靖三十二年闰三月十八日午时薨逝,享年四十五岁。册封妃赵氏。子男十人,女五人。长子载璽封为王长子,次子载埁封为镇国将军,妃赵氏所出。三子载土絜封为镇国将军,六子载垍,八子幼,第二女幼,俱王氏所出。四子载堂,早卒,五子载埾,十子幼,第五女幼,俱闫氏所出。七子载堟,早率,九子幼,第三女幼,俱边氏所出。长女、第四女俱幼,俱李氏所出。子长俱封镇国将军,女长俱封县主。孙女一幼。讣闻,上辍视朝一日,遗官谕祭,命有司治丧葬如制,赐谥曰端惠。再赐以丹旐。在京文武官皆致祭焉。
以嘉靖三十三年正月二十日葬于益都县方山之原。鸣呼!王以宗室懿亲,为国藩辅,早膺封爵,贵富兼隆,兹以令终,夫复何憾。爱述其概,纳诸幽圹,用垂不朽云。”
可见,“方山之原”说,并非为嘉靖版《青州府志》所独有。
但是,有一点很明确,有明一朝,今临朐县城东一带,绝对不可能隶属于益都县。
嘉靖版《青州府志》和光绪版《益都县图志》所记载的今青州城正南、东南和正东的乡社完全相同,它们是:
“孝悌乡,在城正东,领社十九,曰仙庄、郑墓、赵希、霍林、小尹、龙堂、王宋、流泉、马宋、王镇、河子、香山、新章、东田、陈里、东庄、西田、高村、周王。乐善乡,在城西南,领社十七,曰崔马、小涧、仁德、青山、张崖、小河、朱召、黄山、洋河、张冀、孙家、董庄、石冈、牛秀、曹家、李峪、九会。”
也就是说,临朐县城东在明代是不可能隶属于益都县的。
再查嘉靖版《青州府志》,其中载有临朐县乡社如下:
“礼让乡,[在城西。]领社二十二:[平安、龙泉、孤塘、马陵、寺泊、鲍庄、田村、赵町、礼义、东庄、逢峪、镇头、田庄、李召、羊善、小章、小崔、朱羊、广尧、辛庄、粟山、赤涧。]
孝慈乡,[在城西南。]领社二十七:[朱封、朱位、七贤、弥源、冶源、中庄、宋庄、界首、孙庄、米山、佛崖、南流、朱包、朱望、五井、天井、隐士、嵩山、王庄、仁礼、仝峪、白修、玉泉、寺头、吕匣、书堂、朱音。]
仁寿乡,[在城南。]领社三十:[上庄、辛冢、牛山、黑山、盘羊、张禄、郝山、小山、大山、良善、张龙、峰山、黄山、大峪、牛河、常庄、蒋峪、太平、佛山、小关、大关、崔册、鹿皋、白沙、九山、釜泉、沂山、龙巷、降疃、赵庄。]
忠善乡,[在城东北。]领社二十七:[榆林、诞公、董庄、巩郭、咸福、龙山、时村、李双、桃花、乐地、尧山、上林、张郭、夫召、行山、纪山、柳山、双山、辛山、英山、双埠、孤山、三冢、崔飞、庙山、龙冈、辛兴。]”
可见,巩郭社确实不在益都县境内。当然,今端惠王圹志出土地,也绝对不可能在明代益都县境内。
然而,端惠王圹志却记作“葬于益都县方山之原”,嘉靖版《青州府志》也记作:“西南十里为方山,在驼山之阳,盘郁秀丽,国朝衡国新乐端惠王墓在焉。”
据新乐端惠王圹志,端惠王逝于嘉靖三十二年,葬于嘉靖三十三年,而嘉靖府志始修于嘉靖四十一年(1562年),成书于嘉靖四十四年(1565年)冬。
按理说,这两处记载相互印证,新乐端惠王朱厚燫的墓,就应该在益都县方山之原,而且在驼山之南,离府城只有10华里左右。那光绪版《临朐县乡土志》等,又为什么记作在临朐县,而且是在城东的卧虎山东麓,而且端惠王的墓志又最终确实出土于这卧虎山东麓呢?
难道这墓志还会飞不成?
这里有五大疑惑难以解释:
1.今陶家庄东南约6华里处,确实也有方山。不过,在民国及前历代《临朐县志》中都没有提到它,而且端惠王墓志出土地,在陶家庄村西偏南,离卧虎山(即朐山)不足3华里,并且朐山早就著称于世。假如,端惠王墓一开始就选址在这里,其圹志为什么不记作“在朐山之原”?
2.临朐县城东的卧虎山在明代不属于益都县,端惠王圹志本身和嘉靖版《青州府志》为什么都说其墓在益都县境内?
3.临朐县城东的卧虎山在青州府城东南,嘉靖版《青州府志》为何会在方位的描述上犯下如此的大错误,竟然说端惠王墓在府城西南?
4.嘉靖版《青州府志》也对劈山和云门山作了详尽的记述,从方位上来看,临朐县城东的卧虎山是在它们的东南,那么《府志》又为什么不以它们为参照呢?
5.陶家庄村与东南方的方山之间还隔着一条河沟,端惠王墓在陶家庄村西偏南,这怎么能记作在“方山之原”呢?
难道端惠王墓原本选址于益都县驼山之南的方山之原,圹志做好之后,又改址于临朐县城东的卧虎山,而嘉靖《青州府志》在编写的时候出于对墓圹志本身记述的尊重,而错记?
但是,这样的假设,仍然不够合理!
忽然想到,圹志和墓志应该是有区别的!
如果墓已经具备完备的形制,人们把文字修饰好,写完,刻完,放在墓里,就是墓志。如果墓的形制还不完备,未来还有机会建一个比较完善的墓,或是墓主人生前就开始营造墓穴,先把墓主人的生平事迹记录下来,这还不是墓志,而是圹志。
当然,很多情况下,圹志就当作墓志来使用。
尤其是,端惠王墓中出土的志石写得很明确,是“圹志”。
这样一来,就有了一个大胆的、较为合理的假设:
王家士,字汝希,举人,河南光山县人,于嘉靖二十六年六月,接替贾东山任临朐知县,上任伊始,即着手组织编写县志,历五年而书成,并于嘉靖三十一年冬十一月为之序。
这是现今传世的最早的《临朐县志》,它完稿于嘉靖三十一年十一月。而新乐王朱厚燫死于嘉靖三十二年三月。
然而,嘉靖版《临朐县志》并没有记述端惠王在卧虎山营造墓圹之事。
所以,很有可能是,端惠王死时年仅45岁,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如此短命,所以他生前并没有选好自己的万年吉地,更谈不上提前营造了。选址在“益都县方山之原”,是他死后的事,实属仓促之举,这一墓地的位置并不理想,所以“方山之原”也便成了权宜之地。后来又重新选址,便定在了临朐县城东的卧虎山东麓,下葬卧虎山东麓的时间,当在嘉靖四十五年或之后。
那么,“方山”究竟在什么地方呢?
有人问:“‘方山’会不会是今王坟镇上稍村西南的方山?”
完全不可能!
这是因为,在明清时代,西股溜、仰天山溜、上稍溜都属于临朐县的地盘。而且,嘉靖版《青州府志》说的明确,它在驼山之南,离府城10里。
综览驼山之南,离府城10华里左右的范围内,只有王府街道办事处南阎村东的太平顶,才符合“方山”的“命名法则”:太平顶上地势开阔平坦,南北近似长方形。尤其是,近些年来,有越来越多的注重风水的人认为,太平顶以南的山溜子是块不可多得的宝地。
或许,这里便是“方山之原”的“方山”吧。
有文友说,“益都方山”也可能是“临朐方山”之误。
这种可能性也不大。虽然,端惠王圹志是由翰林院官撰文,但是志盖撰写者是端惠王的亲高唐王厚煐,书丹者是其亲五弟齐东王厚炳,而且,正常情况下撰写志文,应该是由主家将墓主人生平事迹及墓址等交代清楚,再请人撰写。这种操作,应该是有书面材料的。
假如嘉靖版《青州府志》编纂者是依据志文录入,因而产生了错误,那也不能将此“方山”写的具体到驼山之南,离府城10华里呀。
本文发出后,山东大学李森教授发来如下信息:
“九十年代末,我骑摩托车前去寻找,顺便测量印证,摩托计程表显示,在驼山山门南的路上,已距青州城5-6千米了。当时我看着山体巨佛头:难道在这一带?在今圆觉寺地里干活的村民们告诉我,这里有个衡王坟墓,六十年代还可见到琉璃砖瓦和残破的院墙。这不是什么秘密,近世文献失载而已。而近在眼前的驼山南脉,村民有称为方形山的,有说大棺材山(冠财山)的。如所周知,驼山山脉东支和西北支构成了“驼山”,因为身首宛然,像个卧驼。而南支像个方形,这不就是嘉靖志所说的‘方山’吗?确在驼山之阳,距城不远。圆觉寺(龙兴寺之南)就是端惠王最初的陵墓所在地,这附近再没有其他衡王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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