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节期间,天高云淡,温度宜人,我跟随悠游户外一起前往位于鲁山山脉东北部、有着小崂山美称的北坪登天沟穿越。
也许是假期的缘故,我们竟然集结了一支150多人的庞大队伍。在吴家台下了车,我们的队伍浩浩荡荡开始登山。一路上,红的蓝的牵牛花攀满草丛矮树,像滴滴答答的喇叭欢迎着我们。通红的山楂,泛紫的酸枣,橘红的酒坛形南瓜,领队早就要求过:队伍过处必须要“秋毫无犯”,只留下脚印,只带走照片,大家尽情地把她们装进自己的镜头。
起初是山路蜿蜒,到了登天沟,眼前成了一条峡谷,称为“沟”可能是因为并不太宽的原因吧。峡谷里到处巨石林立,不断有人吟诵着“乱石穿空,惊涛拍岸”的句子,我却怀疑,这里更像诸葛亮火烧上方谷的地方,如此众多的雷石在某一个时刻,一声将令,呼啦啦一起滚下山来,填满了山沟,让敌人插翅难逃。抬头仰望,沟上却是绿意葱茏,壁高林密,谁知道这些石头是从哪里运来的呢?大自然真是鬼斧神工。巨石砂砾的表面还算粗糙,大家几乎是手脚并用,险要的地方,却是步步都需要斟酌手脚的位置才敢移动。巨石缝隙间,清冽的溪水哗哗流淌着一路相伴。
芦苇,这种在《诗经》里被叫做“蒹葭”的美丽刚劲的草,正摇曳着亮闪闪的银色羽毛穗,挺直着纤细的腰,不畏寒意地一丛丛站在水里、溪边,呼啦啦起伏在山风里,羽片的光泽水银一样流动。
迎面,一块三角面的巨石虎踞在河道中间,那明显高出的距离叫人望而生畏。犹豫之间,已经有一只带了护手的大手温暖地伸了下来,我几乎被提了上去。“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收费!收费!”大家欢笑着,一个个被接上来。
前面,三面悬崖突兀而起,一条飞瀑从天而降。二十多米的落差,一条白练跌落成了碎屑,瀑底,是碧绿的幽潭,这就是人们说的,连灵巧的山羊路过不小心都会跌落的“羊肉锅”的地方了。一位全身嫣红衣裤、栗红的头发绾在头顶的驴友坐在一块高高的石头上,侧身正进了我的镜头,巨石环绕,悬崖峭壁,这是铁扇公主吧?
过了瀑布,我几乎不敢回头看,那直上直下的坡度让人心惊胆寒。
峰回路转,迎面是一个平滑开阔的大扇子面倾斜着,我想像不出先头部队是怎么过去的,“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我们只消逐一拉着搭好的绳索爬上去。
继续向前,树木遮天蔽日,栗子树、核桃树、橡树、软枣,还有许多不知道名字的树。斑驳的树影下,淡紫的菊花和鲜黄的苦菜花“时有幽花一树明”。穿过一大丛芦苇,一座大坝矗立眼前,不愧是高峡平湖!碧绿开阔的水面环抱于山谷之间,青山绿树、天光云影都倒映在波光潋滟中。沿岸北行,透过一丛竹子的疏影,对面坝顶上驴友们正站成一列拍照,胳膊伸成一排,一律踢着腿,像一支大雁的队伍飞在天际。
北坪到了!水泥路边,大丛的竹子和袅娜的格桑花手舞足蹈地欢迎着我们。馥郁的万寿菊,参天挺拔的水杉林,遒劲有力的石刻,还有大片葱碧的竹林,炫目的红叶,美哉,北坪!快哉,驴行! (陈桂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