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读《觅渡,觅渡,渡何处》有感
□张朋圣
感谢散文大家梁衡先生,经过六年的时间,三访瞿秋白故居,将一个早期党的领袖的光辉形象送到了我面前。《觅渡,觅渡,渡何处》一文于1996年8月发表在《中华儿女》第八期。2003年被选入人教版高中语文课本。
瞿秋白于1899年1月29日生于江苏常州一个破落“书香门第”家庭。他是一个孝子。中学时代,家里贫困如洗,债台高筑,母亲被逼自杀。瞿秋白得知噩耗回家奔丧,在母亲床前的砖地上哭得死去活来。他在祭扫母坟时曾写一首诗:亲到贫时不算亲,蓝衫添得泪痕新。饥寒此日无人问,落上灵前爱子身。
他又是一个才华横溢的文人。在黄埔军校讲课,在上海大学讲课,听课的人挤满礼堂,爬上窗台。后来成为大作家的丁玲,这时也在台下瞪着一双稚气的大眼睛。就连新中国文化部前副部长郑振铎,当时准备结婚,也想求瞿秋白刻一对印。
1917年春,年仅18岁的瞿秋白北上投身革命,是五四运动中爱国学生的领导人之一。1919年底与郑振铎创办《新社会》旬刊。不久,又加入李大钊领导的共产主义研究小组。1920年秋,以《晨报》记者身份赴俄访问。1922年2月加入中国共产党。1923年回国,先后担任《新青年》、《热血日报》等党刊、党报的主编和编辑。1927年,在大革命失败的危急关头,瞿秋白以一副柔弱的书生之肩,挑起了统帅全党的重担,主持了“八七会议”,结束了陈独秀的右倾机会主义路线,确立了土地革命和武装起义的总方针,并当选为中央临时政治局书记。1930年9月主持中央六届三中全会,纠正了李立三“左”倾冒险主义的错误。1931年1月在六届四中全会上遭到王明宗派主义的打击,被开除政治局。瞿秋白被排挤离开党的领导岗位后,转而为文,短短几年,他就著译五百万字。他和鲁迅、茅盾、郑振铎都是近代文化史上的高峰。他应该到书斋里去实现这个价值,但是,他没有。他目睹人民沉浮于水火,目睹党濒于灭顶,他振臂一呼,跃向黑暗。只要能为社会的前进照亮一步之路,他就毅然举全身而自燃。
1935年2月,由于叛徒的出卖,瞿秋白在福建长汀县被国民党逮捕。蒋介石采取多种形式威胁利诱,终不能使之屈服,遂下令枪决。刑前,瞿秋白说:“共产党人的哲学就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是唱着《国际歌》、唱着《红军歌曲》、高呼着“中国共产党万岁”走向刑场的,于6月18日英勇就义,时年36岁。真乃泣天地,恸鬼神。一个党的领袖面对死亡,竟能如此从容镇定、潇洒自如,他的内心该有多么强悍,拥有多么强大的精神力量。
在他的遗书《多余的话》中,他安静地自我剖析,把自己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滴血液、每一缕情丝都摆在世人面前,不计生前和死后,不计功不计名地刮自己之骨以疗革命之毒,抽筋剔骨将一颗赤子之心奉献给革命,奉献给党。
鲁迅说:“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荐轩辕。”歌颂他光明磊落的人格,又悲其大才未展,悲其忠人不被理解。这是《觅渡》一文想表达的主要思想。
瞿秋白短短的一生,就像一幅永远读不完的名画。他是我党历史上,除陈独秀之外,第二位曾二次主持党中央工作的年青领袖。当我们深切怀念毛泽东、周恩来、邓小平等老一辈革命家的时候,也应该怀念觅渡一生只为党的瞿秋白。
瞿秋白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