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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社科院研究员张献忠发言:

  

 一、明代藩府藏书刻书的背景
  朱元璋汲取前代经验教训,实行藩封制度,先后于洪武八年和十一年进行了两次大规模的分封,共分封了二十二位亲王和一位郡王,诸藩王“据名藩,控要害”,形成“外卫边陲,内资夹辅”,为巩固朱明政权,特别是征伐北元起了重要作用。
  虽然明初即规定“分封而不锡土,列爵而不临民,食禄而不治事”,并通过颁赐《昭鉴录》、《永鉴录》诫谕各藩王奉公守法。但是由于很多藩王手握重兵,建文帝即位后,终成尾大不掉之势,因此开始裁抑诸王兵权,由此引发靖难之役,建文帝朱允炆不知下落,朱棣夺取了皇权。
  朱棣以藩王身份通过靖难夺取帝位,深知藩王对皇权威胁之大,因此通过种种措施进一步削夺了藩王的政治和军事权利,同时给予丰厚的经济待遇,并制定政策加强对宗室子弟的教育。一些有作为的藩王已经不可能施展政治和军事抱负,只能潜心于文化事业,明代藩王藏书、刻书的兴盛就是在这种背景下形成的。
  1、朝廷对图书事业的重视与鼓励
  洪武元年,明朝不仅废除了元代的审查制度,而且“洪武元年八月,诏除书籍税”。朱元璋还非常重视图书的搜求和刊刻,早在明朝建立前,朱元璋就多次下令访求遗书,如“丙午(1366)秋即访求遗书,立国学”。洪武元年(1368),徐达攻下北京后,朱元璋命其“封府库,籍图书宝物”。洪武二十三年冬,又“命礼部遣使购天下遗书善本,命书坊刊行”。这些积极的政策必然会刺激人们从事图书的刊刻。
  2、重视对宗室子弟的教育
  朱元璋还非常重视对宗室子弟的教育,“建大本营,取古今图籍充其中,征四方方名儒教太子诸王,分番夜值,选才俊之士伴读”。宫廷之中亦有为诸王专设的读书处,各王府设置了总学,藩府则设有长史、纪善、教授等专门官职,负责督导或教授藩府子弟学习。
  3、朝廷赐书
  明代藩王就国,皇帝除了分给封地和厚赐财务外,还赠给大量书籍。“洪武初年,亲王之国,必以词曲一千七百本赐之”。洪武六年至二十六年间,太祖还颁赠了《资治通鉴》、《史记》、《元史》、《永鉴录》、《大明清类天文分野书》等类图书给诸藩。其后历朝皇帝都有赐书给诸藩王的活动。
  二、衡王府著述、藏书和刻书
  1、著述和藏书
  嘉靖间编纂的《青州府志》卷十二《藩贤衡恭王传》中,记载朱祐楎:“宪宗纯皇帝第五子,母庄懿德妃张氏,生于成化十五年己亥。二十三年封衡王。弘治十二年之国青州,嘉靖十七年八月薨。敕葬临朐西三阳山之原,赐谥曰恭……王天姿明颖,神彩庄重,每朔望,先谒宗庙,而后视朝。进表笺,临殿用宝,拱立移时,具冕服,北面端拜,俨睹天颜,为诸王之范。春秋祭享,率以三鼓从事,越四十年如一日。享宾躬为酬献,诸王子以次称觞,仍命官属屡伸劝侑,毕,送至露台,及阶,宾退,乃还。暇居斋宫,手不释卷,他无玩好。尤精书法,四体皆工,而楷书、行草为最,大书结构有体,诗章足垂世教者,书数千纸,一睹笔法,具见王心。旁及丹青,各臻妙品,积古今书籍千卷一柜者,凡百有奇。著诗文若干卷,题曰《岁寒斋稿》。先是,孝宗与王尤厚,敕齐藩所遗土田悉属之王,虑扰于民,力辞不受。上嘉允,特赐祖训一、誓剑一,就封以来,未尝诘责于有司,事或相涉,则曰:吾左右过也。人益愧服。辟书堂,淑诸王子授经讲诵,务令晓解。一时诸王贤声籍籍。官校子弟,复建育秀馆教之,多入庠校者,青故多饥,王来,雨时若,岁比丰稔。及薨,村氓野老,每集数十人,具香楮,望灵哭吊,尽哀乃去。王以礼为国,上信下怀,册谥以恭,美矣。迄今宗室多礼让之风云。”
  《传记》虽然有溢美之词,但从中也可以看出,朱祐楎好读书、喜著述、工书画,并有十余万卷的藏书。笔者从网上看到嘉德国际拍卖有限公司曾拍出一件朱祐楎楷书《陋室铭》立轴,书尾钤印:“皇明宗室”、“衡王图书”、“乐善堂”、“平生百拙”、“乐在琴书”、“笔砚生涯”。从其所钤印文,亦可看出这位藩王的志趣所在。
  朱祐楎还性嗜地理研究,有“藩王堪舆家”之称。网上曾拍卖公司拍卖的一套明代抄本唐代杨叔茂著《地理秘诀》十册,此书黑格绵纸精抄,内有大量朱、墨笔批点,内有钤印“衡王图书”,可知此系朱祐楎的藏书。
  南宋岳珂《玉楮集》,此集凡八卷,乃故衡王府钞本也。
  著述共16种,其中新乐王朱载玺10种。
  《瑟谱》,衡藩高唐王朱厚煐撰。《千顷堂书目》卷二。
  《琴谱》一卷,衡藩高唐王朱厚煐撰。《千顷堂书目》卷二。
  《丁巳同封录》一卷,衡藩新乐王朱载玺撰。《千顷堂书目》卷十。
  《事亲述见》十一卷,衡藩高唐王朱厚煐撰。《千顷堂书目》卷十二杂家。
  《篆字便于搜检》四卷,衡藩朱祐楎辑。
  《中国古籍善本书目》子部。
  《楼居稿》一卷,衡藩新乐王朱载玺撰。《千项堂书目》卷十七别集。
  《田居稿》一卷,衡藩新乐王朱载玺撰。《千项堂书目》卷十七别集。
  《新乐王甲戌稿》一卷,衡藩新乐王朱载玺撰。《中国古籍善本书目》集部。
  《岁寒斋稿》,衡藩朱祐楎辑撰。《青州府志》卷十二。
  《松庵集》,衡藩商河王朱载塨撰。《千顷堂书目》卷十七别集。
  《绮合绣扬集》口口卷,衡藩新乐王朱载玺辑。《千顷堂书目》卷三十一总集。注云“集明诸王著作。”
  《梦玩仙阁》一卷,衡藩新乐王朱载玺撰。《千顷堂书目》卷三十二词曲。
  《神览沧溟》一卷,衡藩新乐王朱载玺撰。《千顷堂书目》卷三十二词曲。
  《洪武圣政颂》一卷,衡藩新乐王朱载玺撰。《千顷堂书目卷三十二词曲。
  《皇明政要颂》一卷,衡藩新乐王朱载玺撰。《千顷堂书目》卷三十二词曲。
  《捕赢雅唱》一卷,衡藩新乐王朱载玺撰。《万卷堂书目》四宗室。
  商河王还建有“勉学书楼”。
  2、刻书
  明代,刻书业发达,分为官刻、坊刻和家刻。此外,还有藩刻。我认为藩刻应当属于私刻范畴。
  《明史·诸王传》提到衡府三个郡王:“新乐王载玺,恭王孙也。博雅善文辞,索诸藩所纂述,得数十种,梓而行之。又撰《洪武圣政颂》、《皇明政要》诸书,多可传者。从父高唐王厚煐、齐东王厚炳皆以博学笃行闻。嘉靖中,赐敕奖谕者再。”
  朱载玺,其父为祐楎庶三子朱厚燫,厚熑嘉靖三年封,三十二年去世,载玺嘉靖三十六年袭爵,万历二十一年去世。朱载玺著述颇丰。关于他著述和刻书情况,焦竑《国朝献征录》和《明史》中皆有记载。焦竑《国朝献徵录》卷二《宗室二·新乐王载玺》:“新乐王载玺,端惠王子而衡恭王之孙也,博雅善文辞,敦尚德行,汲汲然以著述词赋为勋业,嘉靖三十六年册封,有《丁巳同封录》一卷。思欲表见宗藩有才艺者,走书天下,索同姓所纂述,得数十种,会梓而传之,谓之《绮合绣杨集》,又撰《洪武圣政颂》、《皇明政要颂》、《楼居稿》、《田居稿》,《梦翫仙闾》、《神览沧溟》各一卷。其诗冲淡夷远,有独造之趣,多可传者。”《明史·诸王四》(卷109)载:“新乐王载玺,恭王孙也。博雅善文辞,索诸藩所纂述,得数十种,刊而行之。又撰《洪武圣政颂》、《皇明政要》诸书,多可传者。”他还刻印了朱厚煐的《琴谱》。亦曾刊刻过《文心雕龙》。青社诚轩载玺信父撰《文心雕龙序》,下署“嘉靖四十五年(1566)岁次丙寅上元”
  史弼《景行录》,嘉靖甲午衡王重刊。(《四库全书总目》卷130)
  《别本聲律發蒙》六卷,嘉靖衡王府医正也。(《四库全书总目》卷130)
  《胥臺集》二十卷,明袁袠撰,原题曰《袁永之集》,此本为万历甲申衡藩所重刊改,题曰《胥臺集》,实则一书,“集也前有左长史郑復亨序,言衡府司理张炳忠为袠之甥,以是集贄於衡王,因为开雕云”。(《四库全书总目》卷177)。
  新乐王的父亲朱厚燫还曾为山人刻书,“吕時臣,字中甫鄞邑人也,嘉靖乙未(嘉靖十四年,1535)甞遊吳會,过白下,出淮泗,登泰山,謁闕里,因至青州,客于衡府,久之衡王爱其诗,为刻《甬東野人稿》一册”(《皇明词林人物考》卷11)。
  三、衡王府著述、藏书和刻书的影响
  相对于江南地区来说,山东的坊刻并不发达。但是山东的青州藩刻、私刻都比较发达,在这种情况下,藩府包括著述、藏书和刻书在内的文化活动,对于促进山东的文化发展有重要的意义。由于藩王大都有较高的文化艺术修养,和文人交往也比较多,这又进一步推动了青州乃至整个山东文化的发展。
  附讲话:
  一、衡王府著述、藏书和刻书述略二、参观古城后的感受想法
  衡王文化底蕴比较深厚,因此在明代关于衡王的著述、藏书、刻书在各藩王中占比较大。我认为关于明代藩王文化独特性的奠定在朱棣之后,朱棣以藩王身份通过靖难夺取帝位,深知藩王对皇权威胁之大,因此通过种种措施进一步削夺了藩王的政治和军事权利,同时给予丰厚的经济待遇,并制定政策加强对宗室子弟的教育,一些有作为的藩王已经不可能施展政治和军事抱负,只能潜心于文化事业,明代藩王藏书、刻书的兴盛就是在这种背景下形成的。
  明代藩王刻书与刻书业的盛行有很大关系,刻书业发达,北方私人刻书、藩王刻书兴盛,几个方面互相促进,兴盛可以从明代大文学家、大思想家王慎中,唐顺之的一段话中可以看出来:“数十年读书人能中一榜,必有一部刻稿,此等板籍幸不久即灭,假使长存,则虽以大地为架子,亦贮不下矣。”在这种大背景之下,藩王刻书也深受影响。
  衡王府的著述、藏书特点:朱祐楎为第一代衡王,青州府有记载,手不释卷,他无玩好,尤精书法。他藏书特别多,积古今书籍千卷一柜者,凡百有奇。有100多柜,十余万卷。
  朱载玺著述比较多,在艺术方面占比重比较大,对促进艺术发展有非常大的作用,藩王刻书的特点,朱元璋就藩赏赐很多图书,消磨他在政治上的意志,属于文艺休闲方面。
  相对于江南地区来说,山东的坊刻并不发达。但是山东的青州藩刻、私刻都比较发达,在这种情况下,藩府包括著述、藏书和刻书在内的文化活动,对于促进山东的文化发展有重要的意义。由于藩王大都有较高的文化艺术修养,和文人交往也比较多,这又进一步推动了青州乃至整个山东文化的发展。
  来到青州感触:城镇化浪潮当中,很多村镇、古镇千篇一律钢筋混凝土,青州市领导眼光独到,对青州的保护很有成绩,为青州留下一个古城,政绩比较大,城市化与文物保护一个典范,城市化并不一定以牺牲传统文化为代价,可以走这么一条路,青州走的这条路是一个典范,感触最深,青州文化底蕴深厚,来到青州增加了感性认识,进一步加大宣传,打出几个名牌如藩王文化,青州的科举文化提炼出来,青州科举人才辈出,不亚于南方,这种情况下进一步突出科举文化的特色,不仅仅是科举,对城市的发展起到很大的作用,是一个很好的名片,开一个科举的研讨会,就青州地区的科举展开研究,扩大宣传。此次研讨会学到很多,多关注青州的文化,谢谢大家,谢谢青州市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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